思想道德修养的人性论基础
时间:2015-12-20 19:16:47 所属分类:伦理学 浏览量:
[摘要]人性论是思想道德修养的理论基
[摘要]人性论是思想道德修养的理论基础。在古今中外思想史上,有什么样的人性论,也就有什么样的思想道德修养理论。了解古今中外思想家们的人性论及其思想道德修养理论,不仅可以加深对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理论的认识,而且也为大学生的思想道德修养及该门课程的建设找到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关键词]思想道德;修养;人性论;人的本质
思想道德修养从根本意义上说就是一种人性的修炼,就是通过对人性的扬善抑恶,使人向真、善、美的方面发展,造就和培养完满的人性和人格。在古今中外思想史上,有什么样的人性论,就有什么样的思想道德修养理论。所以,人性理论实是思想道德修养以及该门课程建立的理论基础和学科前提。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迄今为止,大学中用于教学的各种版本的该门课程的教材,对这一问题的阐述却要么语焉不详,要么就干脆避而不谈。这既不利于该门课程的学科建设,在教学实践中也淡化了说服人的理论力量。而理论如果不能说服人,也就难免流于形式和空谈。因此,如何在讲授该门课程时通过对古今中外思想家们人性论的简略追述,阐明其不同的思想道德修养理论及其发展变化的思想脉络,并进而通过对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论的阐述,为该门课程、事实上也是大学生的思想道德修养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就成为这门课程最具理论深度和难度,也最能说服人的关键之所在。
一、中国古代思想家的人性论和修养论
人性问题从来就是中国传统思想家,尤其是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主干的儒家思想家们关注最多的问题之一。在儒家思想发展史上,最早对人性问题进行深刻完备的阐述,并自觉地以其人性理论作为思想道德修养理论基础的是孟子。孟子是通过对告子及其人性论的批判来阐发自己的人性理论的。告子说过一句后人广为熟知的名言,“生之为性,食、色,性也”(《孟子·告子上》)。这句话,也可以说是中国思想史上最早的对人性所下的定义。这个定义简明扼要地告诉人们,所谓人性就是人与生俱来的本性,这种本性概括说来有两个方面,那就是“食”和“色”,也就是人们平时所说的饮食男女。不仅如此,告子还认为,作为人之本性的“食色”之性,是没有善恶之分的,这就好象湍湍的流水没有东西之分一样。换言之,在告子看来,人们不能也不应对作为自然人性的食色进行善恶的道德评价,因为这两样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人皆共有的自然而然的现象。告子关于人性的理论事实上暗含了这样一个基本思想:既然人性是与生俱来的自然而然的食色之性,那么一个好的社会和好的人生就是让这种自然的本性得到自由完满的流露和显现,而人为的抑制、粉饰以及修炼等等只会损害人性甚至导致人性的扭曲。这种自然主义的人性论和修养观既蕴含着老庄道家无为思想的端倪,也启迪了杨朱纵欲主义的先河。
满怀修齐治平之志的孟子显然对告子的这种人性论是极不赞同的,他敏锐地发现并指出了告子人性论的致命弱点。根据告子的观点,人性就是人生来就有的食色之性,那么,人性和犬性、牛性以及一切别的动物之性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因为作为生来就有的食色之性并非人的专利,牛马畜牲无不具有这样的属性。很显然,在孟子看来,人性远非告子所说的食色之性,因为它们根本无法把人和别的生物区别开来,因而不是人之为人的根本属性。那么,什么才是人所具有的,可以将自身与别的生物区别开来的人性呢?孟子认为,人之所以为人,人的根本的属性,就在于人有恻隐之心、辞让之心、羞恶之心、是非之心,即他所说的人的四种善良的“本心”。这四种善良的“本心”才是人生来就有的、将自己区别于别的生物的根本属性。这四种善良的本心在现实生活中的显现和展开,就是仁、义、礼、智四种道德现象和道德规范。孟子由而批评告子说,如果把人性比作流水的话,那么,只能这样说,水往低处流是水的本性,人往善处奔是人的本性,所谓“水无不就下,人无不向善”。善才是人的本性,人性本善。正是从这种人性本善的观点出发,孟子认为,思想道德修养的最为根本和重要的方法和途径,就是进行内心修养,反求诸己,尽力保持人的善良“本心”,并且发扬光大扩充这种“本心”。为此,他强调存心养性,反观内求,希望通过“养吾浩然之气”而使人成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的正人君子。而对于现实生活中的那些不善之人,他认为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没能在纷繁复杂的社会生活中保住自己的本性,丧失了自己善良的“本心”,因此,对这些人而言,思想道德修养的根本途径就是“求放心”,找回自己迷失和放逐了的“本心”。
与孟子的人性本善的观念相反,先秦儒家思想的集大成者和总结者荀子却坚定地认为人性本恶。苟子承继了告子自然人性论的基本思想,认为人性就是人“生之所以然者”。不过,他并没有像告子一样只把人性狭隘而笼统地归结为食色之性。在苟子看来,所谓人性就是人皆具有的“目好色,耳好声,口好味,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佚”(《苟子·性恶》等与生俱来的性情,就是“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苟子·荣辱》)的“无待而然”的本能。尤其与告子不一样的是,苟子将人的自然本性置于现实的社会生活当中,从而进一步对人的自然属性做出了性恶论的道德评价。他说:“今人之性,生而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嫉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荀子·性恶》)可见,在荀子看来,从本质上说,人性无善可言。然则,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中,辞让忠信,礼义文理却并非荡然无存,恶的人性并没有导致人对人似狼的争夺和残贼淫乱的横流,原因何在?苟子认为,这是由于“伪”——社会道德法律规范约束的结果。因此,他提出了一条使人向善,“矫饰人之情性”的根本方法和途径,那就是诉诸于“仁义法正”来“化性起伪”。
荀子希望通过外在的道德法律的规范来约束人性进而使人向善的思想,其进一步的发展无疑就是以韩非为代表的法家“以法代德”的非道德主义思想。当然,作为儒家思想的总结者,他还没有走到这一步。不过,荀子认为人之有道德“必求于外”,只有通过学知礼义,“注错习俗”、“疆学而求”,从而“积善成德”,达到“成人”乃至“圣人”的境界。孟苟的这两种思想道德修养论,对后世儒家的影响无疑是深远的。
事实上,自孟苟以来,无论是汉唐时期董仲舒、韩愈等的“性三品”说,还是宋元时期的人性二元论,以及近代以来龚自珍、章炳麟等的人性论,基本上都是围绕着人性善恶来注解人性,以及如何使人存善去恶、扬善抑恶来进行思想道德修养。换言之,在中国传统思想家看来,人之为人就在于人有善恶,人是一个道德的存在物,思想道德修养的目的就在于如何去恶存善,把人塑造成为一个道德高尚的君子。
二、西方社会的人性观和修养论
如果说中国古代的思想家们是从善恶之别来认定人性并从而形成自己的修养理论的话,那么,西方世界的先哲们却是以人的理性为切入点来完成自己的思想道德修养理论的。古希腊的智者们以及其后的苏格拉底都认为,人是一个理性的存在物,是一个对理性问题给予理性回答的生命体,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人具有以理性为本质特点的灵魂机制。在苏格拉底看来,人的本性并非趋恶避善,一切恶均源于人的无知。所以,苏格拉底关于道德的基本命题是“美德即知识”。苏格拉底所谓“美德即知识”的知识,不仅是关于整个世界的理念的知识、善的知识,而且也是关于“自我的知识”,即作为一种对人的理性自我本质的道德意识。正因为如此,苏格拉底认为,人要做到从善和“善生”,就不能没有关于“善”的知识。认识自我,认识到自己是一无所知的,这是改善心灵、培养道德的基础和出发点。苏格拉底把这种对善的认识叫做“真知”。一个有了真知的人必然会有善行,正如一个真正有了“好房子”的知识的人不可能特意建造坏房子一样。所以,在智慧、勇敢、节制和公正这四种希腊人认为最基本的美德中,智慧居于首位,“知善即行善”。显然,强调智或知识对人的思想道德行为的决定作用,这是苏格拉底思想道德修养的重要特征和基本内涵。他的这种试图使思想道德修养成为理性过程的努力为柏拉图、亚里斯多德所吸收和改造,对后世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成为西方理性主义和智性文化的根源。
当然,人所共知,在古希腊罗马之后,西方社会进入了漫长的由宗教统治一切的黑暗的中世纪。在中世纪,基督教会凌驾于一切之上,在政治、经济和思想上都居于统治地位。中世纪无疑是一个蒙昧战胜了理性、神性取代了人性的时期。基督教的经典《圣经》就宣称,作为人类始祖的亚当和夏娃不过是上帝在创造了宇宙万物后的随意之作,人性源自于神性。而按照奥古斯丁的“原罪说”,由于作为人类始祖的亚当和夏娃在伊甸园犯下了原罪,自此,芸芸众生在凡间所能做的一切,除了对上帝的无限仰慕外,就只有永无休止的赎罪了。而人类唯一能够赎罪并得到上帝宽恕的方法和途径就是尽可能地压抑自己的欲望,忍受现世的苦难。所以马克思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基督教统治时的众生不仅没有自己的思想,基督教道德的基本要求即所谓的“三主德”(信、望、爱)也无一不是指向上帝,面对上帝的忏悔就是人们借以赎罪并进行思想道德修养的基本方法和手段。由此,思想被泯灭,道德被圣化,欲望被压抑,人性被扭曲。千年以后,资产阶级文艺复兴出现时,这种中世纪的蒙昧思想才真正被动摇。
文艺复兴时期的资产阶级思想家们宣称,我是人,凡是人的一切特性,我无不具有。作为一个现世的人,我不再指望作为彼岸世界的来世,而是只希望今生今世能享受到人间的幸福。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更是以无可辩驳的科学事实告知人们,人并不是《圣经》上所说的是上帝的创造物,同世界上数不胜数的其他生命体一样,人只不过是自然界生物进化的结果。人来自于动物这样一个科学认识沉重地打击了宗教所宣称的人是上帝的宠儿的说教,剥掉了宗教神学笼罩在人身上的神圣外衣,还原了人之为人的本性。资产阶级的启蒙思想家无一例外地认定,人来自于动物,因此,真正能够代表人性的就是人的动物性。于是,自爱、自保、自私、对肉体的快乐的追求、对现世幸福的向往、对本能欲望的满足等等就成了人之为人的最根本的特性和合理合法的追求。资产阶级思想家们关于人性的确认对宗教道德的破坏是深刻又深远的。它一方面动摇了宗教道德的根基,“上帝死了”,人的地位从天堂被还原到了人间,人必须自己给自己立法;另一方面,由于对人性的动物性认定,能否满足人的动物性的本能欲求就成了最具人性也是最合乎人性的追求,成为人们最高的道德标准。这样一种对人欲和物欲的满足和追求,在推动资本主义经济繁荣的同时,也带来了资本主义社会非道德主义的泛滥,进而也成为资本主义社会全面道德危机的滥殇。时至今日,面对日益严重的道德危机,资产阶级思想家们不得不发出回到传统道德的呼吁,希冀求助于传统道德以济现世社会道德之窘境。
三、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论及思想道德修养
事实上,正如任何事物都具有各方面的属性一样,人作为一个复杂的系统,其所表现出来的属性以及人们对这些属性的认识是千差万别的。惟其如此,对人性的回答也千差万别。人类认识发展的规律告诉我们,人们对任何事物的认识总是先从其表现出来的属性的认识开始,进而深入到对其根本性的属性——该事物的本质的认识。哲学上,本质是确定某一事物是该事物,并将该事物同别的事物区别开来的最根本的属性。因此,本质是事物更为根本、更为深刻的方面,与事物具有直接同一性。像人们对别的事物的认识发展过程一样,人们对人性的认识也经历了一个从一般性的属性到最根本的本质属性的认识发展过程。在西方,最具代表性的对人的本质进行了较为深入探讨的思想家是费尔巴哈。
像其他早期的资产阶级人文主义思想家一样,费尔巴哈最先也是将其思想批判的矛头指向传统宗教,尤其是基督教。他通过对宗教的人类学和心理学基础的研究,写出了《基督教的本质》一书。该书以当时最具说服力的史料考证和理论勇气指出,《圣经》中所宣扬的种种神迹,其实只不过是源自古犹太民族的民间故事、神话传说罢了。与《圣经》中所宣称的上帝创造了人相反,不是上帝造人,而是人创造了上帝。所谓上帝,无非是人们臆想出来的,把许多自己所希冀的优良品质加诸其上,创造出了这样一个全智、全能、全善的虚幻的偶像,并进而对其顶礼膜拜。“人是宗教的始端,人是宗教的中心,人是宗教的尽头。”[1]费尔巴哈由此认为,他揭露了基督教的本质,人比上帝更显伟大。他的哲学研究也将对宗教的研究转向对人的研究,去揭示人的本质。他的哲学因而也被称为人本主义哲学。然而,正如马克思所指出过的,当费尔巴哈致力于揭示宗教的本质的时候,他是唯物主义的。但当他把渍己的哲学转向对人的研究,去揭示人的本质的时候,他的生活经历和阶级立场却使他走上了歧途,走向了唯心主义。在费尔巴哈看来,人是自然的产物,人的本质就在于它的自然性质,人之所以为人,人将自身与动物,自身与他人区别开来的最根本的属性就在于人有动物所没有的理性、情感、意志和爱心等,这才是人的绝对本质。他尤其强调爱,强调人与人相亲相爱的伟大和神圣,以致于希望在揭示了宗教的荒谬后建立所谓的“爱的宗教”。
费尔巴啥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论以及他的关于爱的呓语,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马克思的批判。作为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马克思在他的著名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一文中用哲学的语言深刻地揭示:“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他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2]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这个论述,事实上也就指出了,能够称之为人的本质的并把人和动物,把自我和他人区别开来的根本的属性,不是从所有人身上抽象出来的所谓理性、情感或爱等等。因为就理性而言,它虽然人所共有,但不同的人,其理性的具体内涵是极不一样的,住茅房的人和住皇宫里的人的理性就有天壤之别。至于情感和爱,更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情感,不同的爱。在阶级社会中,这种情感和爱的差异更是因其所属阶级的不同而千差万别。因为“人们自觉地或不自觉地,归根到底总是从他们阶级地位所依据的实际关系中——从他们进行生产和交往的经济关系中,吸取自己的道德观念”[3]。在马克思看来,能够称之为人的本质的,把人和动物,把自我和他人区别开来的根本属性,是人的社会性、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现实生活中,人们正是通过一个人所处的社会关系来认识一个人,把握一个人的。事实上,一个脱离了人的社会性、断绝了人的社会关系的人,是很难称其为人的,狼孩的故事就是这种人形动物的极端表现。
人的社会关系当然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系统。然而,正如列宁曾指出过的,人的社会关系最基本的主要有两个方面:即物质的社会关系和思想的社会关系。所谓物质的社会关系,最根本的就是生产关系,就是人们在社会生产中所处的地位以及由此所结成和表现出来的种种关系,诸如生产、分配、交往、消费等关系。正是这种种关系的不同,决定着你是一个收租的地主,还是一个靠租种地主土地为生的农民;是一个拥有机器厂房的资本家,抑或是一个只有靠出卖自己劳动力为生的无产者。正是人的社会关系这方面的存在,构成了人类社会的压迫和被压迫、剥削和被剥削。
除了这种物质的社会关系外,构成人的本质的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人的思想的社会关系。这种思想的社会关系主要包括政治关系、法律关系、道德关系、宗教关系等等。这种种社会关系的不同,在某种程度上也决定着一个人的本质。很显然,一个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生活,信奉和遵行资本主义政治、道德和法律规范要求的人,是有别于一个在社会主义条件下生活,并且信奉社会主义政治、法律和道德规范要求的人的;一个虔诚的宗教徒和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在人生信仰和追求上也是迥异的。
那么,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本质的论述对于社会主义条件下的大学生们进行思想道德修养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呢?笔者以为,这种重要的意义至少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首先,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论述,为我们进行科学的思想道德修养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既然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那么完善人的本质最根本的就是要完善人的社会关系。因此,在社会主义社会历史条件下,由于先进的社会生产关系的确立,改善人们社会关系的根本要求就是要弘扬一种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和精神,坚持社会主义集体主义思想道德原则。因为只有有了这种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和精神,才有可能真正做到我为人人,人人为我,也才可能有现实社会生活中人和人之间关系的改善与和谐。也只有坚持集体主义的道德原则,才有可能确保每一个人潜能的充分发挥,人的本质得到全面的、真实的展现。因为,“只有在集体中,个人才能获得全面发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说,只有在集体中才可能有个人自由”[4]。除此之外,作为一个社会主义的公民,在职业生活中做到爱岗敬业、诚实守信、办事公道、服务群众、奉献社会;在社会公共生活中做到文明礼貌、助人为乐、爱护公物、保护环境、遵纪守法;在家庭生活中做到尊老爱幼、男女平等、夫妻和睦、勤俭持家、邻里团结等等,所有这些,都是改善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关系所必需的,也是人性完善所必需的。
其次,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论述,也为我们进行科学的思想道德修养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和途径。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科学论断告诉我们,思想道德修养绝非是单个人的闭门修炼,还是一种与人的社会关系的全面完善、与人的现实社会生活密切相关的实践活动。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也就客观上表明,要实现人性的完善,要使人的本质得到真正完满的体现,最根本的途径就是要改善人的社会关系。这事实上也就表明,我们所说的思想道德修养,远非一个人的闭门修养。它客观上要求人们投身到现实社会生活当中去,树立起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担负起自己应有的人生责任,努力改善不合理的社会关系,从而真正地实现人性和人的本质的完善。
再次,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论述也告诉我们,既然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而人的社会关系从来就是变化发展着的,因而人的本质也总是处在不断的变化发展之中,思想道德修养因而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一个终其一生的修养过程。就整个人类社会而言,正是由于人类社会关系的不断演进,才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造就和出现了不同质的人。在奴隶社会是奴隶主和奴隶,在封建社会是封建地主和农民(农奴),在资本主义社会是资本家和工人。就个人而言,就算在我们今天的社会主义历史条件下,一个人的本质也不是凝固不变的,随着一个人物质的、精神的等社会关系的改变,绝大多数人在向真、向善、向美的方面迈进,走向人格的高尚。但不可否认的是,也有相当一些人随着其物质的、思想的社会关系的改变,他们变质了,走向了堕落、贪婪、无耻和腐化,变得人格低下而最终成为人民的罪人。现实生活中这种不胜枚举的事例也从反面告诉我们,任何一个人,只有不断地加强思想道德修养,树立起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时时刻刻用无产阶级社会主义的思想道德和法律规范来要求自己,才能在纷繁复杂的现实社会生活中不变质、不变色。
最后,马克思关于人的本质的理论也告诉我们,社会与人是一起共生的活的有机体,社会的现代化必然要求人的现代化,人的现代化只能在社会现代化的进程中实现。而在构成人的本质的两个基本方面中,由于物质的社会关系、物质的现代化具有直观性和可量化性,而思想的社会关系、精神的现代化却难以直观和进行完全的量化,故在人们认识的层面上,容易忽略人的现代化中思想的、精神的因素。一些人因此把现代化等同于物质化,把现代人等同于经济人,这是对现代化的曲解,也是对现代人的曲解。现代化并不仅仅是指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社会主义现代化造就的人,也绝不只是经济生活的强人或能人,现代社会中的人,主要是指具有现代化内容和素质的人,这里面最主要的就是人的思想道德素质。因此,在不断推进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的过程中,加强人们的思想道德建设,不断提高人们的思想道德觉悟,显得尤为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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