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5-12-20 21:37:27 所属分类:音乐舞蹈 浏览量:
里姆斯基科萨科夫(Nikolay An-dreyevich Rimsky -Korsakov,1844 -1908)是19世纪俄罗斯民族乐派的重要作曲家之一,是强力集团之一,他为俄罗斯音乐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舍赫拉查达》是其代表作品,它取材于阿拉伯的文学著作《一千零一夜》,作品
里姆斯基·科萨科夫(Nikolay An-dreyevich Rimsky -Korsakov,1844 -1908)是19世纪俄罗斯民族乐派的重要作曲家之一,是“强力集团”之一,他为俄罗斯音乐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舍赫拉查达》是其代表作品,它取材于阿拉伯的文学著作《一千零一夜》,作品分为四个乐章分别是“大海和辛巴达的船”、“卡伦德王子”、“王子和公主”、“巴格达城的节日,船舶撞向有青铜骑士的岩石”.笔者写这篇文章,主要使用音乐叙事方法对《舍赫拉查达》主题和情节进行分析,表现其主题符号化和情节动态化的特征。音乐叙事方法对音乐表达具有重要的作用,也为音乐学分析提供了分析路径和批评视觉。
一、主题“符号化”.
在音乐叙事活动中,主题---动机的意义在于对创作格局、音乐结构的总体设计,甚至对创作轨迹的定向性把握,可以说构建了其审美的自律机制。因而,“主题---动机往往以‘显在’的形态特征呈现于音乐文本的开端,隐喻并统摄着整部音乐作品,成为作曲家构建一部音乐作品的‘牵引力',甚至具有明确的行动、人物、性格、情绪等含义,成为音乐叙事过程中的’行为者‘,赋予音乐文本在整体上的一致性和连贯性。 ”①。
(一)“苏丹王”主题和“舍赫拉查达”主题。
在《舍赫拉查达》中,里姆斯基·科萨科 夫 完 美 地 刻 画 了 两 个 重 要 的 主 人公---讲故事的舍赫拉查达和听故事的苏丹王,苏丹王主题,粗暴专制,残酷无情。舍赫拉查达主题,美丽而善良,带有东方色彩的同时又带有丝丝忧伤。为了塑造“苏丹王”,作曲家将波浪型音型和环绕型音型相结合,形成混合的、总体下行的螺旋型的旋律线条,以乐队齐奏的音响描绘了威严、残暴的苏丹王形象。
而所用的四度音程跳进进行,具有号角式的效果和宣叙调的口吻。“舍赫拉查达”主题,则是以音程级进为主的环绕型旋律,音乐起伏的音域不大,歌唱性和抒情性较强,二度级进是“舍赫拉查达”的灵魂,这使主题具有的流畅的涌动之感。
用小提琴的独奏代表舍赫拉查达的形象,富于浓郁的东方色彩,而且这种环绕的音型得到了强调,紧跟着的三度上行也更具歌唱性,这样引起了人们对一个美丽聪慧的女性形象的联想。
故事的讲述者“舍赫拉查达”贯穿整个作品,不论是在第一、二、四乐章开门见山地出现,还是在第三乐章隐含在故事主题之中,都在以娓娓道来的口吻讲述着充满离奇幻想的故事。
这两个主题以“讲述和聆听”的角色关系,体现了“预构式叙事法”.所谓“预构式叙事法”,是指“预先提示的叙事技巧,即作曲家有意根据作品的情节和创作意图等需要,预先有所布置和提示,这种叙事方法不仅使得作品在主题结构布局上前后照应,同时给后面的主题的真正出现进行铺垫。 ”②“舍赫拉查达”和“苏丹王”两个主题以“讲述和聆听”的角色关系,说明这是处于“讲述故事”的情景之中,为后面的“故事的讲述”做了铺垫,使听众对后面“故事中”的新主题迅速做出分辨。
(二)原主题的变形和新主题的插入。
音乐主题的叙事方式是指主题的呈现样式和材料的组织方式。以主题-动机从始至终的过程轴线为观察点,可以概括出两种叙事方式,一类为“单一至复杂轴”,另一类为“对比至统一轴”,以此建构具有一定普遍性的主题-动机叙事规则和程序。 《舍赫拉查达》这部作品使用了“单一至复杂轴”的音乐叙事方式,为达到音乐叙事的目的,变形后的主题和形象迥异的新主题,共同构成“故事中”的角色群,从而获得意向性和戏剧性的叙事效果,使故事更富有张力和想象力。 “’单一至复杂轴‘是指乐曲从头到尾围绕着单个(甚至单个音或音程)或若干核心动机,犹如’主题‘不断变化、扩充、衍展、放大、突出、分层等,向复杂方向延伸1已达到其目标状态(即’客体‘)这成为控制这部作品宏观结构和微观结构的重要叙事方式。
在《舍赫拉查达》中,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在第一乐章将”苏丹王“的主题,变形成为”大海“的主题,又插入了”辛巴达的船“这个新的主题。
在第二乐章新主题”卡伦德王子“和由”苏丹王“主题演变而来的”刀光剑影的战争场面,构成了此乐章的主体。第三乐章的“王子”和“公主”的主题都为新插入的主题。变形的主题和新插入的主题将组曲层层推进,成为了音乐展开的动力。 (这里主题的详细分析见第二部分情节“动态化”)。
二、情节“动态化”
“每一部音乐作品都存在着一定的结构形式,这折射出作曲家对作品结构的独特追求,体现其叙述话语的逻辑关系和次序关系。音乐结构不是音乐语言要素的简单相加,而是形、象、意、言及其组织方式的高度整合,具有相对独立的’完整性‘特质。 ”③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在创作前设计了“故事中”的主题,以动态化的情节,勾勒出整部作品的结构布局,使得作品丰满,有血有肉。
(一)第一乐章:“大海和辛巴达的船”.
第一乐章从曲式上来看是一个无展开部的奏鸣曲式。主部采用E大调,副部采用C大调。这是音乐的初次呈示,海面成为这一乐章的“背景”:辛巴达的船在平静的海面上航行,随后海浪汹涌,辛巴达勇敢与暴风雨作斗争,最后船儿在恢复宁静的海面上渐渐消失。
这个乐章的情感线条基本是平静---激烈---平静,给人以呈示性、开放性的感觉,以此推动音乐叙事发展。首先“苏丹王”的主题演变成了“大海”的主题。主题是由第一单簧管独奏的,第二单簧管和大管齐奏了长音的多声部和声持续音。 “大海”主题声部加厚,乐曲层层推进,一个显著的变化就是节拍,由原来的2/2拍变成了现在的6/4拍。
副部中引进了一个新的主题,它采用了木管乐器连续上行的和弦,音乐清澈透明,表现了水手辛巴达的船在大海上航行的景象。随后辛巴达的主题,他在弦乐器如波浪起伏的伴奏音型上演奏着,让我们很容易想到小船随着波涛起伏的情景。音乐越来越感到不安,这是大海的主题再次出现,铜管乐器猛烈的音响将音乐推向了高潮。最后,音乐逐渐舒缓了下来,第二小提琴的独奏表现了辛巴达的船躲过了狂风巨浪,大海平静了下来,辛巴达继续在海上航行着,辛巴达的船经过乘风破浪的艰辛,迎着太阳的光芒渐渐远去。
(二)第二乐章:“卡伦德王子”。
第二乐章为带再现的三部曲式,D大调。这个乐章围绕卡伦德王子这个主题展开,主人公由平静地陈述,转为绘声绘色地描绘各种绚烂的场景,呈现由单一到复杂的态势。在《一千零一夜》“卡伦德王子”这个故事讲述的是巴格达城三个女人家里有一天来了三个瞎了左眼的卡伦德,三人各自叙述着自己的遭遇,原来他们的出身都是王子。 “卡伦德王子”的主题由大管独奏,其旋律带有叙述性,使听众浮想联翩。
主题的叙述最初是平静的,但当它后来转到双簧管乃至整个木管组上变奏重复时,丰富的音色展示出各种绚烂神奇的幻想性场面,从而实现对场景的描绘。
这个主题随后不时的变化着色彩以各种乐器轮换演奏着(双簧管、小提琴、木管组),音乐也越来越激动,仿佛讲述者“卡伦德”和聆听者“三个女人”沉浸在故事的情节当中。
在多次变奏中,音区由低而高,力度由弱而强,速度由慢而快,组体和配器由简而繁,情节逐渐变化,这样的音乐进行张弛有度,极具动感和弹性。
(三)第三乐章:“王子与公主”。
第三乐章也是无展开部的奏鸣曲式,主部D大调,副部B大调,近似于小快板的小行板。本乐章和第二乐章情绪上形成鲜明的对比,主要以舒缓的音乐描写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犹如一首抒情诗穿插在乐章之间,流露出浓浓的浪漫之情。这是带有温柔的阿拉伯曲风的乐章,也是一篇用音乐叙述的爱情诗。两个主题妩媚动人,在音调和节奏上又很近似。
王子的主题:温柔、宽广、抒情的旋律,充满着真挚、温暖的爱恋之情。
公主的主题:舞蹈性的旋律进行,典雅而娇柔,比王子的主题更为激动和热情。
(四)第四乐章:“巴格达城的节日,船舶撞向有青铜骑士的岩石”.
最后一个乐章为奏鸣曲式,主部G大调,副部B大调。这一乐章是全曲的高潮部分,也是配器效果最为精彩的一个乐章,它融合了所有的主题,是全曲戏剧性最强的部分,对全曲做出一个总结。
而“巴格达城的节日”热闹的场面与“船舶撞向有青铜骑士的岩石”这悲壮的结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欢快的情感与跌落的感觉,让听众更加赞叹这绘声绘色的“故事”.音乐开始部分是“巴格达节日”这个主题,附点的音符和小军鼓式的节奏把我们的情绪调动了起来。
舍赫拉查达的主题两次打断了音乐,作曲家告诉我们这还是舍赫拉查达在讲述着动人的故事。随后大海的主题又一次出现,同时也是和第一乐章的呼应,大海下行的主题与竖琴向上的快速音阶形成鲜明的对比,加之打击乐的伴奏,极具冲突之感。
这一段音乐的配器以动人心魄的效果将全曲推向高潮,表现了辛巴达的船触壁的惊险一幕。随后音乐逐渐舒缓了下来,暴风雨停止了,大海的主题也失掉了刚才的威猛,变得软弱无力。船的主题再一次出现,仿佛是听者对辛巴达的惋惜,最后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上。
随后听者苏丹王的主题也再次出现,此时的音乐舒缓柔和,表示他已经完全被舍赫拉查达的善良所感动,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残酷誓言,也收获了真挚的爱情。
三、结构组织“统一化”.
(一)情节组织呈现复线结构。
(二)《舍赫拉查达》主题呈现拱形对称结构。
《舍赫拉查达》四个乐章呈现内在的统一性。第一、二乐章是铺陈式的音乐叙事,中间夹杂着平静、惊叹、高潮、转折、平复的情感;第三乐章是抒情诗一般的“调剂品”,浓浓爱意尽显无疑;第四乐章实为这部作品的重头戏,体现了作品蕴含的精神的内在联系,喜剧与悲剧形成鲜明对比,回顾所有的主题,画面历历在目,这也是对乐章开始部分予以回应。
主题的塑造和情节的组织是其音乐思维和艺术表达的个性化体现。
四、结语。
通过音乐叙事的方法,对里姆斯基·科萨科夫《舍赫拉查达》进行分析,笔者了解了主题塑造和情节组织对音乐思维及艺术表达的作用。
一方面可感知作曲家主题塑造的意味,认识“符号”化的性格特征,另一方面可以领略音乐情节“动态”化所表达的音乐内涵。
音乐叙事方法能够展示作品背后的意义指向,使笔者从较深的层面获得更为理性的音乐感悟,也为作品的解读留下了更广的空间,是评论和阐释音乐作品文化意义和美学价值的重要手段。
注释: ①王旭青:《言说的艺术:音乐叙事理论导论》,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13 年,第 68-69 页。 ②王旭青:《言说的艺术:音乐叙事理论导论》,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13 年,第 107 页。 ③王旭青:《言说的艺术:音乐叙事理论导论》,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13 年,第 140 页。
参考文献:
[1][英]杰拉尔德·亚伯拉罕。简明牛津音乐史[M].顾犇译。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6. [2][美]保罗·亨利·朗。西方文明中的音乐[M].顾连理,张洪岛,杨燕迪,汤亚汀译。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2009. [3]于润洋。西方音乐通史[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3.
转载请注明来自:http://www.zazhifabiao.com/lunwen/wzys/yywd/27078.html
下一篇:论音乐的自律与他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