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1-29 10:41:52 所属分类:音乐舞蹈 浏览量:
纵观好莱坞的电影发展历程,歌曲一直以其独特的魅力成为电影创作中所要考虑的重要元素之一。在有声电影的早期,由于录音技术的限制,同期声录制较为困难,歌舞片就成为一种解决方案,在电影《雨中曲》中可以看到这种现象。1935年,第7届奥斯卡奖增设了最佳原
纵观好莱坞的电影发展历程,歌曲一直以其独特的魅力成为电影创作中所要考虑的重要元素之一。在有声电影的早期,由于录音技术的限制,同期声录制较为困难,歌舞片就成为一种解决方案,在电影《雨中曲》中可以看到这种现象。1935年,第7届奥斯卡奖增设了最佳原创歌曲奖和最佳原创配乐奖,此后电影歌曲的重要性就更为凸显。迪斯尼公司作为动画电影的领军者,1937年推出了史上第一部动画电影《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电影中出现了独唱、对唱和重唱,对动画电影歌曲表现模式进行了大量的探索,并在1941年凭借《木偶奇遇记》中的歌曲WhenYouWishUponaStar一举拿下了第13届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对近年来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进行考察就会发现,迪斯尼动画对歌曲的重视和打造的特点一直在延续,近二十年来共斩获六届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详见表1),成绩极为突出。动画电影在歌曲使用上获得了更大的宽容度,动画与生俱来的戏剧化与夸张性,为歌曲的艺术表达提供了更广阔的视觉表现空间。歌曲出现在电影中以及其表现特点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动画制作水准及产业发展的成熟度,在当下国产动画电影佳作频出,力争角逐国际市场之际,本文有针对性地撷取了从1999—2019年一些国产动画电影中的歌曲进行观察与思考,对歌曲这一要素传播及审美特征进行阐述。
一、影片放量增长、歌曲需求量大
1999年的夏天,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出品的《宝莲灯》上映,在当时属于大投入、大制作的“动画大片”。《宝莲灯》在制作模式上借鉴了好莱坞的工业化流程,以多元开放的创作心态汲取好莱坞特别是迪斯尼的动画制作和宣传模式,影片中置入了四首歌曲,包括片尾的《爱就一个字》,片中的《天地在我心》《想你的365天》和《望月节》,前三首歌曲是典型的流行歌曲路线,令观众印象深刻,过耳难忘,成为影片宣传有力的助推器。《宝莲灯》可以看作是中国动画力量的一次集中爆发,但这种方式需要较大的资金启动,投资大、周期长,随后的近十年里国产动画仍然在低潮期进行各种尝试,例如借用国际力量进行合拍的《马可波罗回香都》(制片:美/捷克/中国大陆,2001)、打造武侠概念探索三维场景的《勇闯天下》(2006)、主打魔幻题材耗资1.3亿元的3D大片《摩比斯环》(2006)、将电视系列片资源打包的《葫芦兄弟》(2008)、依托奥运概念将电视系列片改编而成的《真功夫之奥运在我家》(2008)等等,十年的时间里仅推出十余部国产动画电影,还不一定都具备真正意义上的票房,可以说,《宝莲灯》后的十年里国产院线动画电影并没有给人留下太深刻的记忆。虽然动画长片不景气,但这期间电视动画和网络动画却异常活跃,一方面锻炼了很多动画专业创作人才,另一方面也培养了一大批观众人群。2009年伊始,广东原创动力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就在人气超高的电视动画系列片《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基础上,推出了贺岁档电影《喜羊羊与灰太狼之牛气冲天》,这也是这个系列的第一部,当同名电视剧集的主题歌《别看我只是一只羊》在影院里响起时,小观众们感到无比的亲切。从某种意义上看,《喜羊羊与灰太狼之牛气冲天》标志着在迪斯尼、梦工厂等国际动画大鳄的夹击下,国产动画开始在电影院线领域聚拢人气,蓄势待发。此后院线国产动画电影产量明显提升,2009—2013的五年内,动画长片年出品量开始超过10部,到了2014年以后这个数字持续上升,并在2015和2016两年到达顶峰,年出品量超过30部。这其中出现了2015年的《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以下简称《大圣归来》)这部现象级的作品,虽然在叙事模式上参考了好莱坞类型片,但其内核与表现是民族的,《大圣归来》与2016年的《大鱼海棠》一起昭示了民族审美风的回归。当然,国产动画电影放量生产显然是资金追逐投入的结果,喜羊羊系列在前两年获得票房上的成功,也导致大量低幼动画电影被粗制滥造出来,冠以“总动员”“*之*”的名称打造某某系列、追捧大IP现象非常明显。过热后逐渐回归理性,到了2017—2019年,国产动画年平均产量保持在20部以上,《大护法》(2017)、《风语咒》(2018)、《白蛇:缘起》(2019)都摒弃了低幼动画的路线,在美术造型、视觉亮点以及音乐风格方面都可圈可点,创作者对民族元素也更加有自信,2019年的夏天,《哪吒之魔童降世》横空出世,突破了50亿元票房,让国产动画电影再次以全新的面貌登上了世界动画的舞台。事实证明,“片未映,歌先行”是一种有效的宣传手段,借助歌曲在各种媒体上曝光从而使影片得到更多关注。《宝莲灯》中的三首歌曲就是借鉴了这一做法,在当时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即便是电影下映后的相当长一段时期,这三首歌曲依旧会给听众带来指向性明显的联想。所以,从宣传的角度和所谓的“长尾效应”来看,歌曲无疑会给一部动画片带来许多非常有商业价值的贡献,对片方来说,在项目启动之初,歌曲的使用往往会列入考虑的范畴之内.笔者在近二十年国产动画电影205部观测样本中,几乎所有的影片在片尾字幕部分都出现了歌曲,其中有131部在正片中都出现了歌曲(见表2),比例接近2/3,这就意外着2/3以上的国产动画电影都至少需要两首歌曲,有些影片则更多,如《风语咒》(三首),《大护法》(四首),《摇滚藏獒》更是多达十余首,歌曲需求量巨大。
二、商业价值驱动、歌曲风格多元
近二十四年国产动画电影中歌曲数量增多,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低幼动画占比较多,片方认为小观众更需要歌曲与影片进行有效互动,而另一个原因是片方都尽力利用歌曲宣传造势,在电影上映前期通过各种宣传渠道特别是网络媒体进行歌曲发布,利用演唱者或者创作者的明星效应吸引关注。歌曲在影视剧中常常被分为主题歌和插曲。主题歌一般是指电影、电视剧中能概括地表现主题的歌曲,常常指出现在片头或片尾,有时还会在片中反复出现;而插曲则常常出现在影视作品的即时情景中。相比而言,主题歌需要创作者对影视作品的高度提炼,插曲则更需要完成作品叙事层面的对接。例如国产电影《少林寺》中由著名作曲家王立平创作的两首歌曲:《少林少林》分别在片头、片尾出现,其旋律也在片中出现,高度凝炼了影片的主旨,具有主题歌的特征;《牧羊曲》借牧羊女之口唱出,在此后情节中其旋律也有多次登场,承担了觉远和牧羊女的情感表达,属于插曲的范畴。电视剧在推广主题歌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对于国产动画片而言,几乎所有成功的歌曲却都来自于电视剧主题歌,形成所谓的动画主题歌群落,如《黑猫警长》《葫芦兄弟》等。这也充分说明,歌曲的传播影响力是需要有累计效应的,单纯依靠一次登场,几乎很难被观众所记住。随着近二十年国产动画电影的发展,一段时期以来由于国产动画电影更多关注“低幼”观众,歌曲使用比重较大,但往往过于简单化处理,许多片方在歌曲的使用上借鉴了好莱坞的一些商业化套路的通行做法,例如2011年后的大多数片中出现歌曲的动画片,都会伴随着一段表现人物行为或心路历程的音乐蒙太奇设置插曲,并且较多分布在影片进行到1/2到2/3的时段内,例如《喜羊羊》《熊出没》以及《新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系列。但这些插曲在片中只出现一次,往往与整部影片吻合度较低,并不介入叙事,很多都是出于商业考虑,甚至有时直接采用“拿来主义”,但这样也会制造麻烦,例如《大圣归来》中使用了收录在汪峰《勇敢的心》专辑中的歌曲《飞一样的感觉》,虽然拉近了与观众的距离,但在观看电影期间却十分得出戏,歌曲以往高曝光所附着的其他信息介入银幕中的故事顿时让观影的沉浸感丧失。其实,造成上述结果的根本原因是插曲设置还流于表面,无法与剧情产生较深层的对接。《飞一样的感觉》作为插曲抒发了江流儿一行人踏实旅程的内心愉悦感,由于歌曲不是为了影片专门创作的,所以歌词并不能完全成为江流儿的心声,如果换一首以“飞翔”为主题的励志歌曲应该也不会差太多。此外,插曲的风格日趋多元化,同样表达常见的抒情和励志主题,在传统的情歌、摇滚风格之外,还出现了嘻哈风格,如《风语咒》中的《风雨画江湖》,以及原生态风格,如《昆塔:反转星球》(2017)中的彝族歌曲《蓝色卡拉萝》。值得注意的是,在传统的主题歌和插曲概念之外,近些年又衍生出了诸如“推广曲”“概念曲”“印象曲”等新名词,其实这些都属于营销范畴,是在电影上映前制作的能够影片推广的歌曲,有时会和电影宣传片相结合,形成类似MV的音乐宣传片。因为这些歌曲一般与影片的创作没有什么关联,基本不会在正片中出现,但常常会放在电影结尾出字幕的时段。一时间,片尾曲成了一个“竞演”的舞台,明星大咖、偶像新秀、流量网红纷纷登场,歌曲与影片的商业合作频频,影片利用歌曲造势,歌曲利用影片推广。例如,《豆福传》(2017)片尾由方文山作词、王力宏作曲并演唱的《听爱》《昆塔:反转星球》片尾TFBOYS演唱的《不完美小孩》《熊出没·原始时代》(2019)片尾由“火箭少女101”四位成员演唱的《福气拱拱来》,《罗小黑战记》(2019)结尾则采用了网络歌手艾索演唱的《嘘》。换个角度讲,片尾歌曲也可以作为歌曲传播的试金石,如果在电影院里电影正片结束,有观众因为愿意聆听片尾歌曲而一直在座位上等候片尾字幕映完,往往意味着歌曲宣传效果不错,后续还有极大的线上音乐商业价值。例如,由周深演唱的歌曲《大鱼》只是作为推广曲出现片尾,与《大鱼海棠》正片没有太强的关联,歌曲与电影配乐是分别由不同的作者独立完成,之间并没有音乐动机上的维系,但在之后由于这首歌曲在综艺节目中屡屡上演,伴随着影片影像剪辑的MV,让观众一听到歌曲《大鱼》就会想到电影《大鱼海棠》,成为比较优秀的动画电影歌曲。
三、创作手段细化、歌曲介入叙事
电影歌曲尝尝会唤起人们对电影的记忆,对于大多数观众而言,也许电影的人物、情节、故事细节等都已经记不起来,但只要那些熟悉的歌曲响起,伴随着音乐,曾经出现在银幕上的一幕幕场景就会立刻闪回,从而在电影放映之外仅仅通过“音响唤醒”实现一个独特的审美过程。例如听到《我心永恒》就会想到《泰坦尼克号》,听到《奔放的旋律》(UnchainedMelody)就会想到《人鬼情未了》,听到《杜丘之歌》就会想到《追捕》。中国电影歌曲从不缺少佳作,这些歌曲成为很多观众对整部电影乃至那个年代难以磨灭的记忆,例如《柳堡的故事》中的《九九艳阳天》,《英雄儿女》中的《英雄赞歌》,《冰山上的来客》中的《花儿问什么这样红》,《闪闪的红星》中的《红星照我去战斗》《映山红》等等。这些歌曲的传唱虽然在表面上看仅仅是歌曲传播的成功,但无法回避其与母体电影间天然的血脉依存关系。如果考察这些歌曲在片中引出的手段就会发现,它们都是以人物演唱的方式出现,这种歌曲介入叙事的方式取得了成效,强化了戏剧和情感效果。这种手段在动画电影中更为常见。在与情节深层互动方面,《寻梦环游记》是一个非常好的案例,影片精心的围绕Rememberme这首歌曲进行层层递进的设计:这首歌首先由大明星在舞台上演唱,载歌载舞,光彩夺目;再后来由歌曲真正的作者艾克托在洒满阳光的窗前,深情款款唱给女儿;最后小米格为唤醒曾祖母,抱起吉他又唱起这首歌,伴随谜底一层层被揭开,歌曲发挥了情感催化剂的作用,令观众深受感动,从而在观影后对这首歌印象深刻。另外,在皮克斯公司2008年推出的动画长片《机器人总动员》中有个独具匠心的角色设置,片中的主人公瓦力几乎没有任何台词,但它的身体有一部录音机,这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亮点。全片中出现次数最多的就是瓦力“身体里收录”的两首歌:PutOnYourSundayClothes和Itonlytakesamoment。前一首歌刻画出瓦力率真的个性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后一首歌曲表达了他对伊娃产生的如人类之间恋情般的情感向往。角色并没有唱歌,但它的喜爱与珍藏,让观众洞悉到其内心世界,这也是一个巧妙的设计。当然,这需要创作者尤其是导演有超强的驾驭能力以及对歌曲的大胆使用。考虑是否介入叙事,即使是歌曲的商业推广也可以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例如《疯狂动物城》中,随着兔子朱迪踏上开往动物城的列车,通过带上耳机点击播放器听歌完成了一个向有声源音乐转换的过程,歌曲伴随朱迪从宁静安逸农村来到了眼花缭乱的现代大都市,长达近两分半钟,这首TryEverything也是本片的主题歌,在片子末尾的巨星演唱会上再次演绎了这首歌曲,动物们载歌载舞,时长3分40秒,在近96分钟的正片时长中,TryEverything占据了6分钟,观影过后,观众对这首电子舞曲风格的歌曲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实,国产电影并不缺少让插曲介入叙事、成为情节关键线索的案例,例如在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插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有其故事线索上的独特设计,既承载着战士阿米尔的童年记忆,又成为鉴别真假古兰丹姆的手段,最终还传递了阿米尔对古兰丹姆的爱情表达。在2019年的动画电影《白蛇:缘起》中,插曲《何须问》就与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高度关联,二人初见——水上泛舟的时候阿宣在小白面前唱起这首歌,历经磨难——阿宣魂魄飞走时小白伤心欲绝唱起这首歌,一头一尾用歌曲作为纽带同时渲染了两人的情感,对观众形成了强烈的感染力。但另一方面,由于歌曲的演绎时长一般在3—4分钟,所以歌曲出现在影片中通常不会全部使用,只是片段化的呈现,但歌曲在影片中出现势必会对电影叙事产生影响,带来一系列新的问题,也常常是导演不愿接受的。歌曲的乐思的缓慢发展会影响叙事进程,甚至造成情节被迫中断,从这个角度上看,导演往往会对歌曲采取谨慎态度,或者采用无歌词的“主题音乐”来完成主题的凝练。即便是电影史上非常成功的歌曲《我心永恒》也没有出现在《泰坦尼克号》的正片内,只是成为片尾曲与演职人员字幕同时登场。不过,歌曲的旋律是取材自电影配乐的“露丝”主题的,这个主题的音乐动机已经在片中多次出现,形成了累积效应,在片尾出现起到了水到渠成的作用。同样在日本动画电影《天空之城》中,主题音乐在片中五次以不同的配器形式引出形成铺垫,最终在片尾以歌曲《伴随着你》唱出。《白蛇:缘起》中《何须问》的旋律,也伴随着阿宣和小白相识、相恋以各种变奏的方式多次呈现。《哪吒之魔童降世》虽然没有在正片中设置歌曲登场,但一个明显的音乐动机在片中十次出现,伴随着每次“哪吒在行动”的事件。此外,从近二十年国产动画电影中歌曲的呈现来看,采用由剧中人唱出来引入的方式开始增多,歌曲不但介入了叙事,还以一种“表演”的方式形成动画片特有的音画同步段落。在好莱坞配乐技法中,“米老鼠式”(Micky-Mousing)配乐是一个专有名词,意思是“按动作配乐”,这个词是带有贬义的,因为在一些人看来,如果影片中画面上的每一个运动都伴随着明确的音乐作为声音效果,这种做法只有给小孩子看的米老鼠动画片中才会使用这一幼稚的配乐手法。其实,“米老鼠式”的配乐描述了一种特殊的音画同步现象,这种配乐方式起源于动画,在迪斯尼公司1928年出品的动画短片《汽船威利号》中,米奇就用各种方式演绎了《草堆里的火鸡》(TurkeyintheStraw)这首民歌,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一种动画版的歌舞片,而1937年的《白雪公主》从某种角度看就是一部动画版的音乐剧。按照动画的制作流程,音乐往往很早介入,即使音乐还没有定稿也常常约定好音乐的速率和节拍,动画制作人员也就有了参考的依据,在动画电影中呈现角色的歌舞唱奏表演段落成为好莱坞的传统模式,对动画创作领域尤其是商业制作产生了深远影响。近二十年来国产动画电影中安排片中角色进行唱奏表演段落的数量也有一定量的增长,出现了更多乐器演奏、舞蹈动作等细节,显示出国产动画电影创作者们对歌曲段落音画表现风格的追求。《宝莲灯》中由藏族歌手宗庸卓玛演唱的歌曲《望月节》段落呈现出极强的宗教仪式感,仪式中众人的行为与音乐有明显的联动,美术上独具风格,还具有超现实主义绘画的特征,镜头快速切换的地方给人以极强的震撼。类似的祭祀场景还以三维的方式出现在《风语咒》中。《大圣归来》中借沌妖王之口唱的《祭天化颜歌》是一首昆曲,曲调幽怨婉转,配合妖王怪异的造型更透露出诡异与妖娆。《摇滚藏獒》作为音乐题材的动画电影,更是大量地出现了歌曲、乐手的表演段落,在与国外创作团队的合作中还引入了国产动画片中不太常见的乐器演奏细节,如吉他solo、钢琴指法等。歌曲结合了音乐的表情性以及歌词的语义性双重特征,是唤起情感的最重要的手段,唤起的情感又被观众投射到视觉所见,于是形成了电影歌曲段落独特的审美空间。动画电影在叙事的复杂性上往往不及真人电影,于是在这种情感段落的设置上有着更迫切的需求,有时会以歌曲为基础进行影像的创作,采用“先期音乐”的方式,歌曲成为这一段落的主角。在此基础上,充分调用视听艺术手段将歌曲段落进行充分演绎,释放出动画电影独特的魅力,在阐释歌曲的过程中,音乐和歌词语义共同完成一种双向的运动,进一步提升其审美价值。
结语
国产动画电影近年来着力打造国漫题材,在美术造型乃至配乐上都凸显民族风,但在歌曲还缺乏广为传唱的佳作,即便是《大鱼海棠》中的《大鱼》,从旋律和调式上也缺乏民族元素。爱尔兰动画电影《海洋之歌》也许能带来一些借鉴,同名主题歌和旋律在片中多次出现,同时也介入了叙事,作为主人公记忆构成和唤醒神秘力量的工具而存在,在音乐创作上采用了具有小调特点的多利亚调式,极具民族特点,令人印象深刻。通过对近二十年国产动画电影歌曲的梳理和分析,就歌曲的传播度和实际效果来看,国产动画电影尚未超越上美厂作品中深厚的传统积淀和所达到的审美高度,国产动画电影歌曲的记忆仿佛还定格在《宝莲灯》。反观迪斯尼动画,无论是《美女与野兽》《狮子王》,还是《冰雪奇缘》《寻梦环游记》等,首首金曲与影片一同诞生,获得了市场的认可和传播的持续。中国电影也有优秀的代表,例如,歌曲《男儿当自强》在电影《黄飞鸿之男儿当自强》中就获得了成功,旋律改编自古曲《将军令》,让观众对电影中的黄飞鸿形象产生认同感,歌曲也成为黄飞鸿系列电影的品牌元素,当歌曲被唱起或者旋律被锁呐奏响,歌中饱含的昂扬气势与侠义精神,已经远远超出了电影本身所承载。期待中国动画电影歌曲佳作辈出,进而使我们的民族传统文化具有更强的传播影响力。
《近二十年国产动画电影歌曲的观察与思考》来源:《当代电影》,作者:付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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