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众媒介与文化选择机制
时间:2015-12-20 20:07:40 所属分类:新闻 浏览量:
摘要 本文论述了大众媒介对文化选择机制的深刻影响,并指出,大众媒介代言消费主义的旧联盟,正被后物欲时代的新文化新趋势所影响,而这种影响,使大众媒介意识到共同寻求“更好的文化选择机制”的可能性,也对自身在新阶段的新发展有了新的展望, 关键词 大
摘要 本文论述了大众媒介对文化选择机制的深刻影响,并指出,大众媒介代言消费主义的旧联盟,正被后物欲时代的新文化新趋势所影响,而这种影响,使大众媒介意识到共同寻求“更好的文化选择机制”的可能性,也对自身在新阶段的新发展有了新的展望,
关键词 大众媒介 消费主义 时尚 文化选择机制 布波族
一、大众媒介对文化选择机制的影响
1 大众媒介的快乐哲学与欲念刺激
人类社会在文明发展的进程中,在温饱问题大体解决后,生命的意义成为重要问题。怎样填补生活意义的真空,成了一大问题。当代社会中有两股力量在力争填补这个空虚:一是推动消费、营造以消费为核心的人生观的商人;二是为商人的工作奠定基础的快乐哲学理论家们。快乐哲学的核心思想是人的行为的主要动机是追求快乐;而商人将追求快乐的手段引导到了扩大物资资源的消费上,消费主义大行其道,产生两个层面的解释:其一,人们不是在真空中选择商品,而是在特定的销售环境中;人们的购买在极大程度上受到销售环境的影响;其二,体现在个人身上的三种动机:(1)炫耀——人类消费的动机有所升华,但是消费早就成为、并依然保持为炫耀武器库中最重要的一支;(2)模仿上层阶级;(3)显示自我——体现在个体身上的消费动机,不仅为了显示和证明地位,也是为了显示和证明身份。大众媒介利用了这一哲学,并将欲念刺激作为吸引受众的主要手段,着眼于公众物质消费和精神消费需求欲望的创造,对物的符号意义的强调及其所营造的“消费社会”的氛围:(1)其改变传统的消费观念,宣扬人生应以享乐和身体感官的满足为核心,充分调动各种各样的视觉和听觉模式将美丽、浪漫、奇异等文化特性巧妙地与商品融合在一起,赋予了商品新的形象和符号。这种形象和符号不仅是包括物的外在形式,更包括暗示着价值观念、消费观念、审美情趣和生活方式;从而激发了人们压抑在内心追求自由和享受的欲望;在这种信息环境中人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和满足。(2)建构消费意识形态,采用多重媒介手段,向受众传达特定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倾向,引导人们把关注的焦点转移到它们设定的话题上来,形成一种形式上的“舆论强势”。在这种强大的媒体宣传氛围中,大众媒体传播的消费意识形态和消费主义价值观念便能够在潜移默化之中成为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媒体无形中为人们确定一个在主流意识形态框架内的中心生活方式:尽管媒体“客观”地向受众提供有关其它社会群体消费、生活方式的看法,但实际上还是在一个基本相同的社会环境境况和生活模式下,并最终形成一个基本一致的消费和生活式样。大众媒介在“调用人们的感官、本能作为赢得收视率、换取商业利润的资源,将商业逻辑运作深入到了人的本能、欲望的层次”的过程中,将文化逻辑与商业逻辑的冲突置于了一个微小的位置。于是,现代社会的文化改造,就在这种大众消费的兴起中,在目前来看被中低层阶级称为奢侈品的东西在社会上的扩散中,逐渐完成。难怪,Ewen在其《意识的领袖》中就提过:“在今天的西方世界中,谁是意识的首领?不是政治家,不是无冕之王——新闻记者们;在今天的西方世界没有第二个意识形态,只有一个意识形态,就是消费;而它的首领不是政治家,不是记者,而是商人。”
2 大众媒介影响下的青春亚文化
青春亚文化是指在当代都市文化环境下,以青年为文化主体的一种非主流文化活动。这种以“亚”姿态出现的文化,作为最没有历史负担、最活跃、最激进的文化因素在文化发展进程中占有重要的席位。它的重要性正与其三个层面的“亚”属性密切相关:
其一,被动的“亚”含义。中国社会的青春亚文化没有形成独立运行机制,故不可能有其的合法位置:(1)作为前文化形态被压抑在社会正统文化体制下——其文化表现(形式、内容)都在正统文化(成人文化)的禁锢之中;(2)其被正统文化(高雅文化)吸收、提炼、改造,丧失青春力度,软化成适合在正统文化社会中广泛存在的处于附属地位的文化表现。
其二,现代化进程中“亚”的另类含义。20世纪末期以来,中国展开现代化进程,“祖先崇拜”被“青春崇拜”所打破——以未来替代传统,以未定代替确定——这是一个走向未来无限发展的社会中必然的文化思潮。青春亚文化的这种特性,使得其在现代都市文化中更具有导向性和代表性地位,开始获得独立性与合法性。
其三,积极的“亚”含义。青春亚文化的合法性和独立,并不是一个静态的存在,而是动态的。它的内容和形式都保持着一种相对其他文化类型、特别是传统文化的“亚”状态:拒斥主流,不屑成为主流;大张旗鼓,却追求独立姿态。当其内容形式被主流文化、大众市场非常技术地利用、整合,并持续不断地主流化、大众化时,其便会自发地排斥非青春化或泛青春化的成果,转而去创造新的亚文化内容和形式,开始新一轮的反主流化及反流行化。这种以流行反抗流行、以时尚消解时尚的文化景观,集合了青春亚文化的三大显征:青春感性冲动,青春偶像崇拜,以及都市文化模式。其与大众文化在深刻的对峙冲突中又有着深刻的统一。
大众媒介充分利用了这种统一。针对青春感性冲动,大众媒介将青春亚文化桀骜不驯的姿态、青春躁动的不安收入囊中,尽情为他们展现一个充满欲望的“无限大社会”。利用其“对未来无限性和未定性的信仰和渴望”以及先天“对秩序和规则的反叛”,开始塑造出“极端神奇化、扩大化的青春形象”,将当代青春个体的欲望对象化、偶像化,以“青春偶像造神运动”去实现个人欲望的替代性满足。其以其强大而富有变化的制作手段,实现“强力”的魔弹,但同时,其又进行着偶像的否定和毁灭活动:不容许持续膜拜,不断以新的替代旧的偶像。这种替换游戏瓦解了受众的情感,刺激了受众的欲望,成功地将偶像崇拜替换把成媒介依赖和媒介欲望,这种受制于现代市场经济整体运动的文化商业活动带给当代个体和社会整体的并不是青春本身,而是青春亚文化自我剥离(非青春体验和自我表达)的负面影响。
3 文化保守主义的媒介批评
针对这种消费主义、物欲(商品)时尚的盛行,文化保守主义的声音半个世纪以来一直延绵不绝。他们认为现代社会是高度功利的,物质的,而最优秀的文化应该是非功利的,所以现代社会要为精英文化保留园地,这些声音认为:大众媒介对目前令人担忧的文化选择机制应负起更多更有效的责任,并为寻求更好的机制而努力。
在全球金融危机等特定的背景下,人们对消费主义文化的反思变得积极而广泛,并重新意识到以消费为核心的快乐哲学并不能填补生活意义的真空,反而会带来更多的空白和失落。虽然,从表面上看,大众媒介也是消费主义文化的大力倡导者与执行者,但其毕竟主要只是以“代言者”的身份,并没有完全丧失应有的警醒。所以在这样的危机面前,大众媒介作为文化产业链条的其中一环,既有着经济实体策略上的改变,更多的却对文化选择机制的偏颇作出了反思,这和文化保守主义的呼声暗暗吻合,虽然没有大声造势,却早露端倪——文化与反文化的相融,精英原则与大众原则的贯通,物质与非物质的并行。大众媒介的这种思考恰与一个正在崛起的社会新阶层“布波族”以及其所带来的文化相对应。
三、布波文化与大众媒介的“布波”趋势
“这个时代高学历精英分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创造一种生活方式,既可以让人享受富裕的成功,同时又不失叛逆的自由灵魂。……这些受反精英教育的精英阶层,他们生活富裕却反对物质主义。……(他们)创造了第三种文化。高学历精英们并未主动去创造这样的融合,它是数以百万计想两全其美的个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但是,现在它已经成为主导我们这个时代的基调了。文化和反文化已经两相融合,要指出谁吸收了谁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波希米亚人和布尔乔亚人阶级已经彼此吸收了。他们从这个过程中,产生了所谓布尔乔亚式(bourgem’s)的波希米亚人(bohemian)。也就是我们所称的布波族(Bobos)。”
消费依然是最集中体现这种新文化、新时尚的地方,但已与以往不同。布卢克斯归纳出这个新阶层在消费上的7项法则,并从中透视出布波族在消费上的两大特征:
第一,反物质倾向。主要体现在法则一“只有俗气的暴发户才花大笔的钱在奢侈品上。有教养者只会把大笔的钱花在必需品上。……花钱在炫耀性的展示品上是种罪恶”;法则五“高学历精英分子该摆出略低一筹的姿态。……拒绝地位的象征符号。……摩登的做法已经落伍了。……吸收受压迫者的文化。”
第二,对区别性的追求。体现在:法则三“花大把钱在任何有专业品质的事物上”、“必须在小事上力行完美主义”;法则四“原始质地最重要”;法则六“花大钱购买以前很便宜的饰品”:法则七“喜欢的商店是可选超乎其所求而不关心价钱等俗事的商店”。比如,不买名牌皮鞋,而买登山鞋,买价值4400美元的高级自行车,买世界上最好的拉取式淋浴喷头,圣诞树上挂着的是1930年的老式灯泡,请工人在石头地板上打出一些磨损的痕迹来,买法国特定土壤中生长的迷你马铃薯,等等。
布波族拒绝奢侈浪费,崇尚教养;在身为平等主义者的同时,又适度地炫耀自己的品位;讨论无负担的共同基金,尝试可以丰富心灵或能燃烧卡路里的健康法则;修复古迹、整理旧建筑、拯救旧社区、改造旧仓库,每三两布波族的汽车保险杠上就有一辆贴着“拯救……”;不强迫推销自己的观点或生活方式,相信没人可以掌握完整的真理,偏好容忍谦恭、与人沟通。这些靠教育养成的精英阶层,受过反精英教育“他们在大学读到的社会学告诉他们,消费主义是一种疾病”。无论到哪里,都试着让生活变得更加有趣、更加多样、更具启发性。
折射在整个社会的进程中,其意义不仅是一个新阶层的出现,也是一种新时尚,更是一种民主制在经济、文化上的表现机制的重新选择:将布尔乔亚的赚大钱高消费和波西米亚的崇尚精神而非物质的个性融合,兼有跻身于消费主义社会的实力和反物质主义的态度。只有二者相加,才构成这个社会的地位新标准:一个年收入百万美元的小说家,比一年赚五千万美元的银行家更加受到尊重。布波文化是非物质的曙光,将时尚从“商品化”中解放出来,转而将时尚的内涵延伸为态度、举止、装束(某种商品)的组合。这种新时尚中的物质含量没有此前的时尚多,它靠着很多非物质的东西来支撑——时尚中物质含量呈下降的趋势。
大众媒介,自然不会忽略这种文化价值选择的出现,它深刻地意识到:单纯的物质主义已经庸俗化,已经无法提升区别性的功能要求,正在失去生命力;而这种“把最典型的布尔乔亚阶级的消费活动变成最典型的波西米亚艺术、哲学、社会活动”的观念,虽然是渐进的,但必然导致消费社会最深刻的变化。如此,在大众媒介与消费主义的旧同盟并不松动的时刻,其已开始积极将这种“布波文化”渗透到自我的变革中。正如麦克卢汉所说:“任何媒介对个人和社会的任何影响,都是由于新的尺度产生的;我们的任何一种延伸,都要在我们的事务中引进一种新的尺度。”
而此刻,这“新的尺度”正是不可逆转的“布波”趋势。大众媒介定将在传达这种讯息的同时,拭目以待一个后消费主义时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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