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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电视节目声画结合的极至效果

时间:2015-12-20 21:19:47 所属分类:新闻 浏览量:

在上个世纪的后二十年,我国的电视节目发展很快。尽管在各种媒体中电视属于后生,但它兼有各家之长,视听兼备,是一种很有活力也很有潜力的媒体。从事电视节目的采编人员也相对年轻,因此,无论理论还是实践都有种种新的探索。语言类节目的风靡一时就是电视

在上个世纪的后二十年,我国的电视节目发展很快。尽管在各种媒体中电视属于后生,但它兼有各家之长,视听兼备,是一种很有活力也很有潜力的媒体。从事电视节目的采编人员也相对年轻,因此,无论理论还是实践都有种种新的探索。语言类节目的风靡一时就是电视工作者探索的成果之一。语言类节目的诞生和风行引发了学术上持久的争论:电视到底是以视为主还是以听为主?这个问题在以前根本不成问题,甚至即使想到了这个问题也羞于提出。因为明摆着的,电视是给人看的,饭后人们打开电视也都说看电视而不会说是听电视。如果那个时候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不要说学术界、电视界会哄然哗笑,连普通观众也会觉得提这个问题的人神经错乱:我们好不容易拥有了电视这个廉价而又精彩的可以随便收看的艺术,现在却让我们回到没有色彩缤纷的听的世界去,居心何在?在寻找电视艺术的源头时,学术界总是首先追溯到电影上去,事实上,在中国较早的一批电视工作者中,有一部分就是从电影业转过来的。电视理论,从节目的编导到具体的拍摄、剪辑技巧,都曾直接移植过电影的经验。当然,仅就用光、构图等更具体的拍摄技巧上来说,绘画和摄影这些造型艺术也可以说是电视艺术的源头之一。在电视初期发展的较长一段时间里,人们却忽视了电视综合符号中音响元素的作用,人们从没有想到去广播那里追溯电视艺术的源头,寻找能滋润电视艺术并使之更加丰盈动人的营养成份。所以声音的作用长期被忽视甚至可以说是被抑制着的。但声音还是顽强地表现着它的作用。声音从开始时的默默无闻到后来的大红大紫,其命运的戏剧性变化,正像上个世纪初冰心女士写的一首小诗:“成功的花,人们只惊慕她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她的芽儿,浸透了奋斗的泪泉……”

  按照物理学上的说法,反作用力等于作用力,民间也有通俗的说法:拍皮球用力多大,皮球就跳得多高。或许是以前对声音的过于忽视显得太不公平,现在就有一种非常响亮的强调语言作用的理论在学术界和一线从业人员中如雷震空。当然语言的作用确实很奇妙,那么多各有千秋、各具面目的谈话节目都能赢得观众就是明证。但就此产生了一个新的学术流派“扬音抑形”派,从此拉开了一场引人注目的视听之争:电视的本质到底是视还是听?

  夏燕平同志考察了电视新闻、社教、文艺节目的发展,对语言所起的作用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我觉得夏燕平同志的考察是符合实际的。如果没有对语言这么自觉的重视,电视节目的创新和发展不说是不可能的,起码还在艰难的摸索之中。正是因为有了声画完美的结合,现在的电视才显得这么神采奕奕。而且以语言为重要表达符号的电视节目的发展现在还在起步时期,今后电视节目的发展将更加重视语言的作用。换句话说,随着人们对语言在电视节目中的性质、地位、作用认识的加深,电视节目将循着语言的指向不断地创新、变脸。

  但我们不能就此得出结论,电视节目就是以语言为基础的,夏燕平同志说“以语言为基础的电视,就是信息传播工具意义上的电视,就是从观众需求出发的电视”,而“以画面为主,声画结合的电视从实践中看,常常远离电视的本质,使电视节目显得不伦不类。”我觉得夏燕平同志作的结论是有失偏颇的。

  事实果真如夏燕平同志所说的,只要这个节目是注重画面的,或声画结合的,就一定是不伦不类的吗?我们先不说远的,就说去年获浙江电视新闻短消息类一等奖的新闻《占旭刚,乡亲们为你喝彩》,除了片子的开头有记者出镜的介绍和播音员关于背景的极为简略的解说外,全片几乎都由收视电视的现场画面(包括现场音响)构成。这条片时很短的新闻,却因为抓住了占旭刚夺冠的瞬间,具有爆发性的戏剧力量,应该说,信息量是很丰富的,但解说在这条片中只占很少的份量,信息的传达主要靠对现场的精彩采摄和展示,我们能说这篇论文是不伦不类的吗?

  我们再来考察几乎与谈话类节目同时兴起的新闻现场直播。从广义上说,重大的体育赛事、重大的文艺演出活动和重大的政治事件的现场直播,都属于新闻的范畴,因为这些活动首先是一件“事”。对于体育和文艺,观众当然要欣赏,但其中也有信息的悬念,体育赛事中的胜负,文艺演出的主题、内容和风格的设置,这些都是观众欲知应知的信息。只不过文体活动中的信息传播寓于欣赏之中罢了。电视工作者对这些重大新闻事件的现场直播,几乎人人都有体验,我们不难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电视对于现场视听兼备的同步复现真是神奇极了,哪怕是远隔重洋的一场赛事,我们都可以像亲临现场一样看到现场的一切:环境,人,人的拼搏、比分胶着状态时的紧张、输球时的沮丧、赢球时的激动,甚至球场边上领队和教练们交替着不安与兴奋的脸部表情,这一切都生动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们又怎能说这一个直播节目是不伦不类的呢?像这一类的新闻直播,即使我们把电视机的伴音关掉,我们还是能够领略现场的大概,感受现场紧张的氛围的。我们应该充分信任自己的心智,即使这个时候周传基教授武断地关掉我们正在收看现场直播节目的电视机的声音,然后笑眯眯地问我们:“现在没有了声音,你们看得懂吗?”我想我们每一个都会大声地回答:“看得懂,敬爱的周教授。”


  在下面的文字中我将着重阐明音响(声音)和语言的异同。因为夏燕平同志据以得出电视以语言为基础的结论的节目是语言类节目的例子,比如中央电视台除最著名的《实话实说》外,还有《对话》、《真情》、《艺术人生》、《足球之夜》、《五环夜话》、《挑战主持人》、《聊天》等等,而浙江电视台也有以“谈话”命名的栏目。在这些节目里,主持人和现场嘉宾都侃侃而谈。这样,夏燕平所说的“语言”的含义也就昭然了。其实他所说的语言就是言语。当然这样理解夏燕平同志的“语言”可能狭窄了一些,从他的这篇文章的全文来看,除了谈话类节目的聊天外,似还应包括现场的解说,播音员的配音。总而言之,夏燕平同志所说的语言,应理解成宽泛的人的“言语”,只不过有些言语轻松似聊天,有的言语严肃如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的朗诵和播音。但是,应该指出的是,言语并不完全等同于语言。按照语言学上的说法,语言应该包括文字和口语两种形式。在文字产生以前,那时只有口语,文字产生以后就有了书面语,此后在人类长长的演进过程中,口语和文字共同推进着人类的进步。显然,夏燕平同志所说的语言应是“言语”或“口语”。

  这样我的阐述就可以进入下一个层次:言语(按夏燕平同志的说法就是语言),自然是音响(声音)的组成部分。但音响(声音)不完全等同于言语,(自然它更无法包容文字意义上的“语言”)。音响(下面不再称声音)的范畴远比“言语”来得宽广。比如现场同步摄录下来的声音如风声、雨声、物体撞击声、乐声、动物鸣声、人的嘈杂声等等都属于音响的范畴。正是这些被摄录的音响的混杂,才复制出真实的环境世界。这些混杂的音响正是电视节目取得必要效果的重要因素。有了这些音响,电视节目才有了鲜活的生命。上文所说的这些以现场展示为特色的新闻节目或大型的直播节目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同步摄录的现场音响才使观众有了身临其境的真切感受。在这些节目中,语言(言语)是必不可少的,但并不是最重要的,仅仅现场的画面和音响已足以传达相当数量的信息。据此我认为夏燕平同志提出的电视节目以语言为基础的立论是偏颇的。

  在文章中夏燕平同志还举了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例子:“有顶真的电视学者在16天里,尝试着关掉电视机声音,只看画面,结果没有一条能看懂。”对这位顶真的电视学者的结论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赞成,反正我不赞成。而且我要说的是,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只代表着一种较为严谨的新闻文风,除了国内外的一些重大事件,往往有许多经验总结或介绍性的概述式新闻,并不能从本质上代表电视新闻的品格。《新闻联播》之外,电视新闻还有许多种风格。我不会否认夏燕平同志所说的语言在《新闻联播》 的极端重要性。从前我在文章中也就说过,有些电视新闻,如果去掉了声音,画面就成为毫无逻辑、毫无章法、被不可思议地堆砌在一起的画面垃圾。但我要说的是,并不是所有电视新闻都是这么严重的声画分离,而且,现实中还是存在有影响的、受欢迎的、具有真正电视品格的优秀的电视新闻,它们可不是象夏燕平同志所说的,由于没有节目中充分地突出语言(言语)的作用就使节目不伦不类了,毕竟,并不是所有的电视节目都是以语言(言语)为至尊的。

  我担心夏燕平同志的结论会给电视从业人员造成错误的导向,一枝独秀地强调语言的作用,会使电视误入歧途,远离它的本质。我一直非常顽固地认为,电视的优势就在于能视听兼备地还原现场。对于现场感的追求应该是我们电视工作者不懈的努力方向。现场音响与现场画面是浑然一体,无法剥离的。这是电视的技术特性所决定的。如果有人硬要人为地把现场音响从现场画面上剥离,其实他就在残忍地肢解电视。语言可以与画面若即若离,互为补充,相得益彰,但现场音响与现场画面的关系始终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因此我所说的现场画面也包括了同步摄录的音响,这是我立论的基础,电视之区别于其它媒体的特征就在于它具备同时诉诸于视觉和听觉的效果。因此我们现在应该强调的是如何遵循电视的特性,采摄更多的具有电视品格的真正意义上的电视作品。如果单纯地一味强调语言的作用,我不知道会把电视节目导向何处。当然,对语言在电视节目中的作用,我们目前的认识可能还有局限,如果认识上有进一步的突破,语言的作用可能会更大,今后的语言类节目形态可能会更丰富。但我们对于语言在电视能力上的进一步开发,其目的也无非是让电视的声画结合、视听兼备的优势发挥得更臻完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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